【边兴/蛋白】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迟到好久的生贺，无逻辑学趴，ooc是我的
希望我的宝贝啵儿永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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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边伯贤参演了学校的音乐剧，因为学长在里面演一个杀手。
他决定永远追随学长的脚步。
诚然这条路上充满艰难险阻，大多数时候还比较拥挤，不说万人长跑也有百人竞技，但他从没有想过放弃。
剧本他已拜读过。原定编剧患上流感在家休养，作者是从隔壁社团抓来的半吊子文学少女，情节尚可，缺点是比较套路。
杀手披荆斩棘前往森林最深处杀死魔女，最终却爱上她的故事。
边伯贤捡到一个炮灰树妖的小角色。道具组忙着赶制戏服，甩给可爱的学弟一枚发夹，上面顶着一颗绿色树苗。
他没说话，脸上写满：这？树妖？？？
挂着两个黑眼圈的学姐拍拍他的肩：贤贤，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这么草率的吗。
他自暴自弃地把发夹别到头上，借着窗户上的影子检查颜值有没有受损，然后就隔着玻璃，看见了提着便利店的超大号购物袋正向这个方向走来的张艺兴。
完蛋，没看到我刚才照镜子的蠢样吧？
然而学长的脚步并没有一刻的停滞，倒显得他自作多情了。边伯贤揉揉脸，不太开心地看着身旁的人蜂拥而上争抢袋子里的饮料和零食。
道具组熬夜三天赶做出的戏服被随意扔在破烂的纸箱上，道具乱七八糟散落一地。
呵，无知的人类，吃太多会变成猪被杀掉的哦。
他头上顶着那棵傻里傻气的树苗，站在人圈外踮起脚用目光锁定学长。在心里哀叹自己不争气，还是跳到张艺兴面前，乖乖道谢然后顺走了袋子里最后一支冰棒。
他眨眨眼睛：草莓味的，学长特意留给我的吗？
笑得没心没肺的。
02
边伯贤有个很厚的日记本，当初和朴灿烈逛遍全城的文具店才买到的。
当时还信誓旦旦地挺直了胸膛，保证本子用完之前一定会追到学长。
但说老实话，他现在有一点点担忧了。
学别人送过生日礼物，情歌也嬉皮笑脸地唱了几次，情书他写不好只能作罢，张艺兴处变不惊的本领倒是越发炉火纯青。搞得他苦恼到失眠，第二天上课顶着两个黑眼圈被班主任老头扔到走廊罚站。
“泡不到学长已经严重影响我的睡眠质量，我们需要想个对策。”
午休时他们躲在天台上吃点心，甜品店周五限定泡芙绝赞发售中，朴灿烈吞下一个，无情戳破他的谎言：“明明是你熬夜吃鸡，20kill，别以为我不知道。”
......
吃着我买的泡芙，就不能配合一下吗。
边伯贤在长椅上翻了个身，校服滑稽地蒙在头上防晒，声音闷闷的：“我本子快用完了。”
“你还没用完啊？”
“什么叫还没用完！”他把朴灿烈再次伸向纸袋的罪恶之手打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给我留两个。”
“你都吃五个了，不怕胖吗。”
“不好意思本人天生丽质，怎么吃都不胖。”
朴灿烈嗤笑了一声：“对，也怎么吃都长不高。”
换来一顿暴打。
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边伯贤从操场撒泼打滚后跑回教室，刚好路过张艺兴班级门口。
剧社没有排练，张艺兴正坐在课桌前在认真给同学讲题，他躲在门框后偷偷看学长挺直的肩背。
光轻轻落在他身上，显得他更加柔和。他就是这样的人，温柔细致，话不是很多，实在没话说的时候就礼貌地笑着看你，永远都不会不耐烦，一道题掰开揉碎讲到对方听明白为止。当初做边伯贤家教时，他故意几次做错同一道题，只为了听学长多说几句话。
张艺兴也不生气，摊平卷子拿起笔，敲敲他的脑袋说没关系我再讲一次，这次要认真听了哦。
那时他就想，虽然很自私，但要是这份温柔只属于他一个人就好了。
03
这样想来，张艺兴可能还是把他当小孩子，是那个补课时总记不住公式的弟弟，古灵精怪、笑起来有小虎牙的男孩，而不是一个可能喜欢上他的少年。
所以送出的礼物被收下，还能大大方方回复感谢，唱歌的话张艺兴就微笑看着他表演。他给朴灿烈举了个形象生动的例子，好像你跟你妈强调了无数次你长大了，不需要再担心这担心那，你妈会摸摸你的头说诶哟喂真是长大了，表情却还是哄小孩的那一款。
朴灿烈想了想说，那可真惨。
某位文豪在剧本里写过这么一句话，你可以说我贱，但不能说我的爱贱。言简意赅，非常有普适性，在他和张艺兴身上同样适用。
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把我当十五岁的小朋友来敷衍我的喜欢，就是你的不对了。
十五岁小朋友不够圆滑，一颗心脏密不透风到这个地步都锁不住爱，要横冲直撞不惜疼痛冲破血肉之躯涌出来，至少壮烈又勇敢。
话是这么说，但边伯贤很怂地，在学长出来时躲进了角落。
等到两人渐渐走远，又蹑手蹑脚走进空荡荡的教室里，坐到张艺兴的桌子前。窗外回响着孜孜不倦的蝉鸣声，木质桌板上还残留着熟悉的人类体温，他轻轻地把脸颊贴到课桌上，就那么闭上了眼睛。
他是被轰隆隆的雷声吵醒的。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明明刚才还阳光和煦，不过三十分钟就变了个样子。
他有点沮丧，又趴回课桌上，过了五分钟才掏出手机给朴灿烈发消息：学长不在，现被困教室，请求组织支援。
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到对方笑话他的模样，过了会儿有人在外面敲了两下窗户，边伯贤抬起头，是朴灿烈，正举着他俩的共同财产——一把超大号黑伞，站在窗外冲他微微笑着招手。
可能是一路跑来，少年的胸膛还在剧烈起伏，肩膀湿了一片，眼睛却像被冲刷过，一尘不染，雨水在他身后筑成一面墙，封锁了所有风景。连绵不绝的蝉鸣还在耳边回响，覆盖了雨声，遮蔽住其他一切声音。
04
那场雨使边伯贤出现了感冒的征兆，第二天排练都没有心情去骚扰张艺兴。幸好炮灰树妖只是出门打酱油而已，一出场就死在了杀手先生的枪下，连句台词都没来得及说。
他演完自己那一小段就找了个角落恹恹地托着脸看台上的学长。
过了会张艺兴的部分也结束了，下了台后竟然拿着两瓶水走到边伯贤面前。
“怎么了？”他蹲到边伯贤面前，还伸手试了试他的体温。
“有点感冒。”边伯贤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明天就好了。”
“那就好。”张艺兴好像也有点感冒，声音略微沙哑，拿起边伯贤的发夹打量。“你演树妖啊。”
真是尬聊，明明刚才在台上还冲他开枪呢。
但他还是乖乖回答：“嗯，都没有台词。”
张艺兴笑了笑：“你知道树妖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吗？”
开什么玩笑呢。死在你的枪下就是我的结局了，还能有什么之后呢？
但为了给学长留下好印象他还要保持好奇，真是脸上笑嘻嘻，心里也不敢mmp。
他看着张艺兴：“不知道，是什么？”
张艺兴作势对他开了一枪：“杀手先生的枪有神奇的buff，射中后树妖就会成为他的手下，永远追随他。”
“原来剧本里是这么写的。”他还有点遗憾地一本正经解释道。“但后来被删了。”
真这么演我觉得树妖可能想报警。
“删了也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低落，想了想说道。“太残忍了。”
“很残忍？”张艺兴问。
“假如厌烦它，不喜欢它，却还要把它变成俘虏，一辈子追随左右。”
反派没人权。他想象那只傻不拉几的树妖跟在杀手屁股后面，又蠢又笨，偶尔走不好路还会撞到其他树，然后脑袋上盘旋着小星星坐在原地发呆，清醒后又赶快追上主人的脚步，觉得又好笑又心酸。
“不残忍吗？”
“是有点。”
“其实还好啦，难道你希望一堆树妖跟在你身后看你跟女巫告白吗？”
张艺兴想象了一下觉得有点鬼畜。
“算了。”他笑着摇摇头，笑容里好像包含很多边伯贤不懂的东西，大一岁了不起哦。然后伸手过来试边伯贤的体温，熟稔得像照顾弟弟。“真的没事吗？”
学长手上的温度从那一小块皮肤传过来，边伯贤内心暴风哭泣。求你发发善心不要只管撩不负责，我不想做你的好弟弟，本人只想和你睡觉啊谢谢。
他正痛并快乐地在心里天人交战，就看到一个女生四处张望，发现张艺兴后直直朝这边走来，周围散发出杀气。
边伯贤内心瞬间升腾起不详的预感。然而还没等他做出老母鸡护崽的动作挡在张艺兴身前，女生就走到了他面前，递出一个粉色的信封。
“伯贤学弟，请接受我的告白。”
......
咦？？？
这剧情不对啊！！
05
第二天边伯贤被高二学姐告白羞得语无伦次手忙脚乱的事情就传遍了剧社。
天地良心，他真的不认识学姐，只是去张艺兴班级门口偷看的时候碰到过几次，学姐刚好从后门出来撞到他的视线，他做贼心虚，只好抱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顶多讲过那么两句玩笑话而已。
就两句。
谣言使人愤怒，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发酵成确认过眼神遇上了对的人，打死他都不信。手忙脚乱还不是怕笨蛋学长误会，再顺水推舟把他卖了。
“我就知道不可能。”朴灿烈附和。“你什么时候会害羞，十年里我从没见过。”
“然后你拒绝了学姐？”
“不然呢。”边伯贤和他躺在长椅的两侧，无心欣赏天上的飞机线。“你说学长要是误会了怎么办？”
朴灿烈努力了半天才把那句“不喜欢你的人根本不会在意你”咽回去。
“其实学姐挺好的。”他说。
飞机飞出视野，再也看不到了。朴灿烈觉得眼睛有些涩涩发痛，就移回视线把手枕在脑后，问了个有点严肃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永远泡不到学长呢？”
他怎么会没想过，他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想一遍，不然那个厚厚的日记本是怎么被一点点填满到只剩下如今的一页空白。
这个问题挺可笑。泡不到能怎么办，他也不能钻进张艺兴脑袋里修改出厂设置，把不喜欢的那个按钮拨正，人生是没法修改的。
不过他比较乐天。打不过那就向人生妥协，跪地求饶呗。小时候得不到最想要的玩具，长大了得不到最喜欢的人，都是一样的，哭一场就忘掉啦。
“泡不到...我就去喜欢别人呗。”
“说得倒轻巧，我赌一袋泡芙你办不到。”
边伯贤露出小恶霸一样的微笑：“我看你就挺好。”
朴灿烈只想疯狂摆手：求别祸害我。
“不过艺兴学长喜欢别人的样子我完全想象不到。”朴灿烈说。“你觉得学长身边有这样的人吗？”
“不知道。”
“我听说以前的追求者都被他当面拒绝了，可他从没拒绝过你，不会就是喜欢你吧？”
边伯贤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这次他学会了，没有希望就不会落空：“你是在搞笑吗？”
这次直到他们不得不起身回家，都没有人再说话了，世界好像从没有这样安静。从这个角度扭过头就可以看到扔在地上的书包，里面装着边伯贤的日记本和牛奶。他为张艺兴做了太多改变，明明原来是无忧无虑的混世小魔王，写日记这种精致的习惯不适合他，每天下午的定时牛奶更不适合。
人们说习惯形成只需要二十一天，朴灿烈记得边伯贤破天荒坚持了大半年，当然每次测身高时他们都会发现这并没有什么用。为此他笑话了边伯贤很久，但每次做值日擦高处的窗户时，却又习惯地凑过去帮忙，热衷于穿着白衬衫挥舞脏兮兮的抹布互相伤害。
那些回忆是属于他们的，在过去数不清的日子里，他们一直陪在彼此身边，欢笑或哭泣，但没有烦恼，他还以为这样的时光不会有尽头。
假如每个人都能决定自己喜欢上谁，世界上还有什么烦恼可言呢？
06
学姐被拒绝时倒没有太难过，吐了吐舌头说我就知道啦，还反过来安慰他说没关系不要有心理负担。
边伯贤站在原地不知说什么好。剧情难道不该是暗恋者死缠烂打张艺兴终于有了竞争对象于是回心转意吗？
这么轻易就放弃我了？
他不会承认的，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和挫败。原来别人都成熟到可以这么轻易就放弃喜欢却得不到的东西，只有他是那个锲而不舍的小傻瓜，只有他是执着的十五岁小朋友，喝多少牛奶都长不高。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从甜蜜发酵成煎熬。
每天晚上睡觉前边伯贤都发誓明早醒来绝不再沉迷学长了，可第二天下课后又忍不住第一个冲出教室奔向高二年级教室门口，然后再被张艺兴的笑容击中心脏。
以前看人说喜欢他就好像嗑药，上瘾又无法克制。
他实名怀疑张艺兴上辈子是倒卖药品的黑心商家。
不然怎么会这么喜欢他，可能一辈子都改不掉这个缺点。未来堪忧，想一想就发愁。
07
感冒痊愈时舞台剧也如期上演。
树妖被一枪毙命后下了舞台，边伯贤无精打采地把发夹还给学姐，在对方担忧的注视下走出礼堂。朴灿烈的社团表演在后面，礼堂里一派欢快景象，衬托得他更形单影只。
他慢吞吞回教室拿书包，一级一级从楼梯上往下跳，走到学长的教室门口又不想动弹，沮丧地蹲在门口检查手机，一条消息也没有。朴灿烈这个家伙怎么还没结束。他吸吸鼻子在内心给自己加了好几段戏，塑造出一个被渣男背叛还有恶毒后妈的可怜人形象。
就在他成功逆袭准备拳打渣男脚踢后妈时，空荡荡的楼道里突然响起脚步声。
边伯贤后背一凉，回想起那些年和朴灿烈一起看过的恐怖片。
笔仙贞子温迪戈，异形僵尸寂静岭。
切拜哦。
“谁啊？”他背靠墙壁，瑟瑟发抖。
“一名杀手。”
他还蹲在地上，让他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还没来得及换下戏服，从黑暗里现出身形一点点靠近。
简直像急匆匆特意来找他的，这么一个小细节就足够他得瑟几个礼拜了，唉。
边伯贤紧张兮兮地盯着他。
张艺兴开口：“我考虑了很久，虽然这份感情绝不会被人祝福，还是决定来见你。我本来是来杀你的。但我没有武器，也不准备使用武器。”
“刀枪在没有感情的人手里才足够锋利，能用来杀人，如今的我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
哈喽？念台词？对着他念？有没有搞错？
边伯贤仿佛一台沉重的老爷机，懵逼重启中，对方却没有给他缓冲的机会，扔出最后一个糖衣炮弹。
张艺兴抬起手指在了他心口的位置。
“Boom。”学长的汽水音响起。
亲爱的杀手先生手段高明，杀人不见血，酷酷的。他揉乱边伯贤的头发，把还发呆的学弟从地上拉起来，声音温柔。
“现在你是我的俘虏了。”
08
张艺兴有很多秘密。
比如，放学后学长总是帮同学讲两道题，但只有两道，不会再多，接着他会慢慢踱出教室，好像心甘情愿在等谁一样。
再比如，草莓味冰棒是为你特意留的，愿意一遍遍讲同一道题是因为喜欢你，还有，你偷看时藏得不够好，每次都被发现，那天半路发现下雨我就举着伞跑了回去，但找遍整个教学楼都没发现你的影子。
真奇怪，明明是你在追我，我却怎么都没法捉住你。像操场上的环形跑道，朝同一方向互相追逐，永远没有尽头，笨拙得找不到解脱的办法。
总是这样下去，错过可怎么好。
其实我只是不太善于表达，有太多无用的顾虑和矜持，想对你好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还害怕你真的放弃我去喜欢别人，被吐槽反射弧要绕地球一圈，总是和你差那么几步。看在我也这么喜欢你的份上，就原谅我吧。
你这样追人是不对的，唱情歌送礼物却没有勇气告白，要怎么得到回应？
所以这次不要跑那么快了。停下来，等等我，听我说完几句话。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还是不要成为秘密比较好。
09
边伯贤觉得人生十五年来做过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死缠烂打追到了张艺兴，虽然过程艰辛了点。
执着还是有回报的。
学长哪里都好，就是太守规矩，藏在楼梯角落打啵儿这种小要求都会被红着脸严辞拒绝。
什么被人祝福不被人祝福的，乱用台词。
不就是学校不准早恋吗？
哼，小古板。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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